第六百六十九章 当断则断！

　　对这话，王立冬却是不敢苟同。
　　老天爷对宋仁宗还是很照顾的。先后生了4个皇子，可惜自己作死。第一个儿子死时，就该把皇宫给清理一遍，老皇帝不知道怎么想的，竟然放任不管，就这样生一个死一个……终于把自己搞成了绝户！
　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！
　　王立冬跟着叹气道，“也就我大宋，女子不能继承皇位，要换作其他一些国家，公主也是能继承皇位……”
　　福康公主眨眨眼，疑惑道，“女子也能做皇帝？”
　　“公主忘了唐朝的则天大帝，东边的倭国，这几百年共出现过5位女国王。还有公主的祖母，章献明肃皇后（刘太后）……”
　　福康公主忙摆手道，“我祖母可没登基称帝。”
　　王立冬笑道，“就差称孤道寡，更改年号了。”
　　福康公主默然，刘太后出入御大安辇，鸣鞭侍卫如乘舆，后期甚至穿上皇袍，去拜谒太庙，‘服衮衣，冠仪天冠’。不过想要更进一步时，遭到了文官的强烈抵制，最后不得不妥协……
　　……
　　半个时辰后，王立冬出了公主府，坐上了马车，富贵小声询问，“公子打算让福康公主做大宋官家？”
　　王立冬点点头，“你觉得不好？”
　　富贵往车厢四周看了看后，小声道，“那还不如公子自己做呢……”要是公子做了皇帝，自己可就是从龙功臣，作为公子的贴身小厮，未来就是大内总管，一人之……咦，不对，大内总管可都是要拉一刀的……一阵阴风刮过，只觉裆下一凉……
　　王立冬看着窗外的风景道，“如今大宋政通人和，真要改朝换代，各地赵宋宗室都会举旗造反，到时候必然烽烟四起，你想过没有，为此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……？”
　　王立冬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，其实他也不想搞的这么麻烦，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，也只能绕个圈了。
　　抓了抓脑袋，富贵觉得自家公子有些太妇人之仁了，古往今来哪次改朝换代，不死上几百上千万人的，“那要是公主不愿意呢？”
　　王立冬好笑道，“她有的选吗？！”
　　富贵想了想，好像是没得选。老皇帝都还没死，太子都已经盯上了公主手里的棉布份额，等官家一咽气，要是不主动交出来，那就该上门明抢了。一年几百万贯，放现代就是几十亿的年收入，谁会甘心？
　　“公子，可以找官家商量一下，官家不是最疼福康公主吗，让他下道圣旨，这样名正言顺，可以省我们好多事呢。”
　　王立冬幽幽道，“官家是疼爱福康公主，可更爱惜他自己的名声。”
　　他试探过老皇帝好多次，可惜结果都不理想。作为儒家精心调教和打造出来的‘样板皇帝’，几十年来，被大臣们喷口水而依然面不改色。
　　真是，文官孽他千百遍，他待文官如初恋。
　　就是换做普通人都难以忍受，可宋仁宗这个皇帝却坚持了几十年。
　　求的什么？
　　名声！
　　谁能给他好名声？
　　士大夫！
　　史书，谥号，庙号，都有士大夫手中的毛笔决定。
　　让公主继承皇位，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，老皇帝真做了，那些文官不骂他昏君就是三清保佑了。
　　死后的庙号应该就是‘灵帝’‘哀帝’之类……
　　……
　　四海商社
　　富贵拿着一张小报进了屋里，汇报道，“公子，汴梁快报被开封府查抄了！”
　　这可是稀罕事！
　　只要不犯大忌讳，开封府对于这些小报，向来是睁一眼闭一眼。
　　接过富贵递上的报纸，等看到头版头条，心里卧槽了一句！
　　一篇彩色小作文，男主角是当今太子红人兼心腹，新鲜出炉的大宋战神——顾廷烨。
　　写的是顾廷烨十二岁那年，跟着一帮哥们逛青楼的光辉事迹。这家小报还挺用心，特地找到了当时和顾廷烨一度春风的花魁，如今春凤楼的老鸨沈思娘……
　　啧啧。
　　文笔很是老练，细节的刻画非常饱满，情感细腻，让人看了有种身临其境之感。
　　看完整片文章后，王立冬觉得顾廷烨这回要名声大噪了。
　　这小报，被查抄，不冤枉。
　　好歹把名字换了。
　　太没底线了！
　　“这家报社背后是谁？”
　　富贵小声道，“半月前，被大公子给悄悄买了下来。”
　　(ー_ー)！！
　　怪不得下手这么黑！
　　“尾巴扫干净了？”
　　富贵点头道，“已经扫干净了，不会查到大公子身上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开封府
　　顾廷烨见到石头进屋，马上道，“掌柜交代了没有，是不是齐轩指使的？”
　　这些天，虽然许多小报都有写他的各种黑材料，但大多都是含沙射影，虽然让他恨得牙痒痒，但为了大局，还是忍了。可今早汴梁快报的一盆屎，可真的是触及了他的底线。
　　老虎不发威，真当是田园猫了。
　　顾廷烨拿着小报冲到了开封府尹家里，把正在睡觉的吕大防，从床上拖了起来。
　　等吕大防见了小报的内容，没有二话，立即召唤了几十个衙役，和顾廷烨一起，抄了汴梁快报的作坊。
　　石头摇头道，“不是齐轩，这家小报的东家叫钱策，掌柜交代是曹国公赵仲诚吩咐的。”
　　“曹国公？”顾廷烨疑惑道，“大宋有这个国公？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？”
　　石头道，“邕王的第三子。”
　　顾廷烨有些奇怪，两人都不认识，这厮脑子有病啊，这么恶心他。
　　石头看了下屋里没什么人后，小声道，“公子你忘了，魏国公可是你一箭……魏国公和曹国公可是亲兄弟。”
　　顾廷烨豁然一惊，“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，这曹国公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　　石头忙摇头道，“公子我可没对任何人说起这事！”
　　顾廷烨轻踹了这笨蛋一脚，“没说是你！”
　　石头小声道，“汴梁快报掌柜交代，曹国公不但知道了魏国公是公子射……安定郡王赵实景、南康郡王赵策育也都是太子命你偷偷……”
　　淦！
　　顾廷烨只觉心中一慌，被他射死的三位可不是逆贼，而是勤王的宗室，里边两个还是大宋王爷。
　　真要被坐实了，哪怕太子都保不住他。
　　谋杀郡王，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，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子妻妾亦同。祖孙兄弟姊妹部曲资财田宅并没官……抓住石头手臂询问道，“掌柜有没交代，曹国公是怎么知道这事的？”
　　石头摇头道，“掌柜只知道曹国公已经知道这事，至于谁告诉的，他就是个报坊掌柜……公子，要不还是马上告诉太子……”
　　顾廷烨在屋里兜里两圈，知道这事的除了他和石头及自己的八个亲兵外，还有就是太子父子俩，沈从兴和小段……
　　消息肯定不是自己这边泄露出去的，那只有太子那边……
　　而且当时人多眼杂，难保不被其他人看到……
　　顾廷烨琢磨一阵，决定还是进宫一趟。
　　一炷香后
　　太子听了顾廷烨的汇报，眉头也紧紧皱起，这事真要传开了，那可真的麻烦了……
　　起身在殿内踱了两圈，最近真是诸事不顺，这刚解决了黄河决堤赈灾款项，如今又来了这种糟心事……
　　马上招来几个心腹，把事情和大家说了一遍，然后一个个询问有没有把这事给说出去。
　　众心腹拍着匈脯保证，自己连媳妇都没说过！
　　见小舅子沈从兴眼神飘忽，太子赵宗全就知道，这混蛋又没管住嘴巴！
　　真是砍了他的心都有了！
　　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！
　　威北侯沈从兴拱手道，“殿下，这件事被人知道了又能如何，只要拿不出什么佐证，就是空口无凭！……”
　　猪队友！
　　太子赵宗实怒道，“蠢货！！你忘了太宗的事了！”
　　沈从兴一脸蒙逼，这个太宗有一毛钱关系？
　　颍国公赵策英小声提醒，“烛光斧影。”
　　“哦哦。”沈从兴点点头，随即一慌。
　　众人也具是心中一紧。
　　宋太宗赵光义可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亲兄弟，就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，被人指责得位不正。太子和老皇帝的关系差了十万八千里，要是被人拿这件事做文章，再联合皇后和宰执们……那皇帝的宝座可就危险了。
　　太子要是位置不保，那大家可就完了。
　　颍国公思虑片刻，就想到了好办法，随即打了个眼色给老爹，太子立即会意，马上和一众心腹交代了几句，让几人马上回去自查漏洞。
　　“策儿，说吧。”
　　颍国公小心的检查了一遍殿内，就只有父子两后，凑近老爹小声道，“爹爹，这事也好解决。尽快登基……”
　　太子赵宗实心中震动，他哪里不明白儿子的意思，可……拿起茶杯，灌了两口，这……
　　颍国公赵策英斩钉截铁道，“爹爹，夜长梦多……当断则断！”
　　……
　　次日下午，四海商社会议室
　　齐轩看着墙上的东京城地图，北城外城三个城门，内城两个城门和皇城西华门的城门上，都贴上了小红旗，表明这些城门的守门将军都是自己人，看向堂弟道，“西华门怎么拿下的？我记得这里的守将可是皇后的心腹。”
　　王立冬看着文件道，“昨天西华门换了守将，原先那位和太子暗通曲款，被人告发到了皇后那。”
　　齐轩笑道，“不会是你找人告发的吧？”
　　王立冬在文件最后写上了‘可’字，然后把文件合上，放到一边，拿起另一份开始批阅，“大哥你脑子就是好，这都能猜到。”
　　堂哥齐轩翻翻白眼，道，“大部队都已经集中在了金沙岛，八万多人吃喝拉撒，那小岛子可藏不了多长时间。”
　　王立冬道，“我的医术，你还不信？！放心吧，也就这两天。就是用上千年人参之类的宝药，也最多再吊半天。”
　　堂哥齐轩走到办公桌前，拿起茶杯喝了两口，“我觉得没必要带上成国公他们。这些年我们教出了那么多学生，大宋虽然不小，但还是能勉强管的过来。”
　　王立冬道，“等拿下大宋，我们就要打安南了，还有西夏，辽国，高昌，吐蕃……远的大食，英吉利等几十个国家，到时候怎么办？就我们两家，才几个人，到时候还不是要找帮手……”
　　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时，富贵突然急匆匆跑进会议室，“公子，大公子，皇宫传来消息，陛下驾崩了。”
　　王立冬有些惊讶，“消息准确？”
　　富贵点点头，“梁大官传出来的消息。一炷香前，官家升仙了。”
　　堂哥齐轩指着王立冬，揶揄道，“谁刚才信誓旦旦拍匈脯保证，还要等两天……”
　　没想到老皇帝竟然比预计的早了两天，王立冬没时间多纠结其中的原因，合上手中的文件，对着富贵道，“把这个消息通知参谋长，立即启动‘清君侧计划’。”
　　富贵立正道，“是，大都督。”
　　王立冬对着一旁的夏竹道，“通知勋贵们，让他们马上到商社，就说十万火急！”
　　……
　　次日一大早，天还蒙蒙亮，如兰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‘呼啦～呼啦’睡得正香时，只觉隐隐有人喊她名字，扯了扯被子，把脑袋盖住，继续……
　　大喜鹊尴尬的看了看身旁春兰，无奈走到床榻边，伸手轻轻推了推如兰，“姑娘～醒醒……姑娘～……春兰姐姐来了。”
　　“干吗，别吵！”如兰非常不爽，大清早的，喊个鬼，突然一个激灵，“春兰？”
　　‘嚯’的坐起身，见丰润异常的春兰正结结实实站在自己床前，“哈，真是春兰，”看了眼窗外，乌漆嘛黑的，疑惑道，“这么早，衡二哥有什么急事？”
　　春兰请了个福，再次查看了下屋里，发现就她们三人，小声道，“五姑娘，记得今天哪里都不要去，就待在家里。”
　　如兰挠了挠脸颊，好似很熟悉的赶脚，随即想起一个月前，前太子册封当天，也是这样子，八卦道，“京师又要出大事了？”
　　春兰点点头，叮嘱这事千万不能告诉第二个人，一定要保密。
　　“春兰，这事我能告诉我爹爹和二哥吗？”如兰想起今天渣爹和二哥要进宫观礼，忙询问。
　　春兰摇头道，“公子交代，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。姑娘放心，皇宫里还是很安全的，盛大人和二公子应该出不了什么事。”
　　见春兰郑重其事的表情，如兰忙把小脑袋点的似小鸡啄米般，送春兰出门时，忍不住问道，“这次是谁谋反？”
　　春兰眨眨眼，笑道，“过不了多久，姑娘就知道了。”
　　如兰扁扁嘴，送春兰走后，回到屋里，准备继续睡觉，可躺下半天，怎么也睡不着。
　　恼火的翻了几个身，唤来大喜鹊，换好衣服，洗漱干净，就来到了父母的小院。
　　“爹爹早。”
　　“母亲早。”
　　盛紘今天是真的高兴，见到小女儿也是不吝啬笑容，“如儿，今天起那么早。”
　　昨天他正在禹州县衙处理一件鸡毛蒜皮的事，没想到竟然有太子特使上门，让他今日参加新皇的登基大典。
　　真是皇恩浩荡！
　　看来过不了几天，他又能杀回京师了。就是不知道这回安排他什么岗位，最好是去中书省……
　　王氏见到小闺女，一脸惊奇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，“如儿今天怎么起那么早？”
　　如兰转了转眼珠道，“昨日爹爹不是说了，今日会和二哥一起进宫里参加大典，母亲今早肯定很忙，我就想着早些起来，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。”
　　王氏老怀大慰，女儿总算是长大了，拉着女儿好好夸了几句，随后眉飞色舞道，“今天你娘我也会进宫观礼。”
　　如兰疑惑道，“母亲又不是诰命，怎么能进宫观礼？”
　　王氏乐道，“你康姨妈身体不怎么舒服，这回就由我陪你外祖母进宫观礼。”
　　(￣_，￣)
　　老娘可真是……
　　做备胎还这么高兴！
　　想来康姨妈身体要是没毛病，外祖母根本不会想起老妈。
　　不过看到母亲笑的见牙不见眼，如兰还说了几句恭喜的话，让王氏更是乐得眉毛都飞了起来。
　　不对……如然想起春兰说的话……
　　小脑袋疯狂运转，转的都快冒烟了，也没想出个什么好办法。
　　喜鹊见姑娘的样子，小声道，“姑娘，大娘子是跟着老太太坐一辆马车，主君和二公子一起进宫，只要拖住大娘子，等主君走了，我们想办法把老太太打发了不就行了。”
　　如兰想了想，可行。
　　至于怎么让老娘比老爹晚出门，这个她在行的很，没一会儿，王氏的身上就被如兰给弄湿了一大片。
　　气的王氏破口大骂。
　　身上这身衣服，可是挑了一个多时辰。
　　赶紧回屋换身衣服。
　　如兰给了大喜鹊一个眼神后，跟着老娘进了卧房，当起了狗头军师。
　　“母亲，这件太艳了……”
　　“这件……好像是好多年前的式样……”
　　“太素了……穿上好像老了五岁……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厅堂内，大喜鹊和小喜鹊交代了几句后，就小跑着到大门口，等了一刻多钟就等到了王老太太的马车。
　　“老太太，大娘子不小心扭伤了脚……”
　　“扭伤了脚？”王老太太皱眉道，“你好像是如儿身边的丫鬟吧？”
　　喜鹊忙点头，“老太太真是好记性。我是五姑娘的大丫鬟，陆妈妈正陪着大娘子看郎中，暂时走不开，姑娘就让我在大门等着老太太。”
　　王老太太有些恼火，这小女儿每次都是这样，真是上不了台面……
　　看着远去的马车，大喜鹊擦了把额头的细汗，总算给忽悠过去了。
　　回到葳蕤轩，找了个借口进了卧房，如兰看到大喜鹊忙小声询问，知道事情办成了……美美哒。
　　王氏拿着一件粉蓝五彩花草纹样缎褙子对着铜镜比划了一阵，觉得还不错，刘昆家的也赞了两句。
　　“如儿，这件怎么样？”
　　“如儿？”
　　见女半天不吭声，王氏转头一看，就见小女儿正和大喜鹊咬着耳朵，“如儿，说什么呢？”
　　如兰忙道，“哦，没什么。母亲，你手里这件我觉得挺好的……”
　　看都没看……女儿那敷衍的态度，是个人就能看出来。
　　王氏怒气值＋50！